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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凤小娇.上

    书接上回,虽说管家与十三姨苟且之事已告一段落,却是勾起了王员外的疑心病,他并不完全信李嫦娥的一面之词了。

    纸包不住火,王员外还是发现了李嫦娥和别的男人的奸情。

    这一日,大夫喜色于形,连忙向王员外道喜:“恭喜老爷,十八姨的喜脉正常,确实是怀有身孕了!”

    王员外听闻这个消息本该高兴才是,奈何他怎么做,都高兴不起来。

    大夫还不明白自己犯了什么错,眼见东翁怒气冲冲的,自以为是道:“老爷您放心,安胎药我已经吩咐婆子们煎熬了,十八姨吃一副就会平安无事的。”

    王员外哪里要什么安胎药,羞都快羞辱死了。他匆匆追到闺房之中,那给他染绿头巾的人早已闻风而遁。未能捉住李嫦娥的情夫,他实在是气恼,便在闺房之中百般凌辱李嫦娥,“这孩子是谁的?说啊!这孩子是谁的?你到底说还是不说?”

    老头穷尽一切办法,任凭他如何的问,李嫦娥就是咬牙切齿,不答只言片语。小雨在一边苦苦哀求,奈何老头不为所动,就是铁了心肠要泄愤。

    眼见李嫦娥面目狰狞,披头散发的极是恐怖。始终问不出那人是谁,王员外叹气一声,只好把她丢入下人房里,任由下人作践。

    连日来,韩实守住房门外,痴狂的杀翻数十名下人,咆哮道:“谁还敢过来?啊!谁不怕死就过来与我决斗呀!”

    房里的舒管家可来劲了,癫狂的嚎叫道:“贱女人,你也有今天!”上前按着李嫦娥,手脚齐动的乱扯一通。他要报复李嫦娥,要补偿自己还没有实现的愿望,所以他胆大妄为了。反正都是同样的下场,还有啥顾忌!宽衣解带之后,抱了李嫦娥起来,走几步丢入那柴草里……

    “贱人,教你知晓你大爷的厉害……”

    珠儿在一边围观,痴痴傻傻的拍手,笑着,跳着……

    李嫦娥惨遭舒管家凌辱,满身血迹斑斑,一如染色房出来的人一般。她小产了。阶下之囚,衣衫凌乱,自然不复好女模样了!

    韩实嚎叫一声,便刺杀舒管家于剑下,扶起奄奄一息的李嫦娥,紧张的摇晃道:“嫦娥,嫦娥……你怎么样?”

    李嫦娥突然神经质起来,按倒韩实,“我杀了你,我要杀了你……还我孩子,还我孩子来”要待继续胡作非为一番,却见王员外领着护卫匆匆赶来了,正好捉奸在场。

    韩实连忙推开李嫦娥,“贱人!你害我!”跳将起来,冲出房门便与王员外纠集的护卫打斗了起来。

    三四个护卫的功夫也是不弱,况且拳脚招式还是韩实亲自调教的,没有想到这么快就回报给自己了。

    “老大,我们对不起了!”“你得罪了老爷,我们只是奉命行事。”“老大,想不到你居然会做出背叛老爷的事来。”“老大,小心了……我砍你是迫不得已,你大人有大量,千万不要跟我们计较,我们都要养家。”

    韩实冷笑道:“你们就好好的向我招呼吧!要是纯爷们,就别婆婆妈妈的,我们可没有那么多的交情。”世态炎凉!他总算看见了这些人的那副趋炎附势的丑恶嘴脸。

    李嫦娥痛苦的,匍匐于地,抬头呐喊道:“带我走,带我走……实……”

    虽说韩实肩膀上的伤着实不轻,但是他凭借着一股狠劲,最终让他在拼了个鱼死网破之后,丢下奄奄一息的李嫦娥,独自逃出王府去了。

    说李嫦娥的命运,韩实对她弃之如履也不为过。

    李嫦娥养的这个情人,外强中干,自私至极,眼下真是不值一提。

    王员外大喝一声,“来人,把这个贱人绑了送官府。那个韩实,自有官府去逮捕他,跑不了的。”

    小雨在门房里哀哀啼哭,她一个小小的丫鬟,又能有什么办法!没有受到李嫦娥事件的牵连,已经是万幸了。

    李嫦娥遇人不淑,眼见活命无望,心凉到了冰点,一脸死灰色,任凭护卫押到州府的大牢里。

    外婆因为担惊受怕过度,一病不起,在李嫦娥行刑时,就撒手入了黄泉。

    ……

    李嫦娥的故事在小雨的补充下,谷灵芝等人终于是听全了,感慨不已,叹息一声,“孩子,你们虽手无缚鸡之力,却做了如此英勇之事,难得!”

    戴芸娇抚摸着小雨的头,叹气道:“你们主仆难得如此有情有义!好,就随我们去吧!”

    小雨闻言欢喜的拍手道:“谢谢奶奶!谢谢姐姐!谢谢各位!”

    周来旺院子里,那暗淡的屋角下,一灯如豆,苏谨正在伏案疾书。

    他几时到来的,我们并不知道,因为大伙儿都听人讲李嫦娥的故事去了。

    曾静、周婷婷等姐妹,听完故事,稀里哗啦的悲戚一通,才发现了苏谨,安乐过去道:“谨哥哥,你这是做什么?”

    苏谨抬头笑道:“我在写故事。我要把李嫦娥的故事写下来。我也要把你们的故事都写下来,以便流传后世!我要让后人都知道,你们这些女子都是不让须眉的巾帼英雄。”

    顾明菊拍手道:“好啊!好啊!”

    陆相宜笑道:“兄台好主意!”

    苏谨抱拳道:“好说!好说!”

    司徒秋月撇嘴道:“两个书呆子,真是臭味相投!我们青莲帮现下来了这一对活宝,成天满嘴的之乎者也,可得有好戏看了。”

    毛家燕道:“是吗?”

    徐彤道:“我觉得很好的啊!谨哥哥是进士,陆相宜是秀才,皆是有识之士!有他们在青莲帮,恰如绿叶配红花相得益彰!”

    司徒秋月道:“那个书呆子,是绿叶吗?不见得吧!”

    付晓梅起身道:“我们都没有读过书,还望二位哥哥不嫌粗鄙,悉心教导才是!”

    陆相宜抓抓头,有些拘谨道:“这个……那个……教书是可以,但是男女授受不亲……到时难免……难免外人闲言碎语。”

    顾明菊与陶颖面面相视,都觉得这哥儿迂腐至极。

    一干姐妹也在窃窃私语,都觉得陆相宜呆得还蛮可爱的!

    司徒秋月道:“大家都是姐妹,我不说什么,外人怎有话说。”

    谷灵芝微笑道:“既然是这样,二位也就不能推辞了。”

    苏谨道:“贤弟!如何?”

    陆相宜道:“还能如何!我家娘子都准允了,就这么办吧。”

    戴芸娇心中的结,虽然一时无法解开,但是她也没有对苏谨再出恶语,这是好事!

    谷灵芝是知道一些内情,却不劝只言片语,“解铃还须系铃人,就让他们夫妻顺其自然吧!”

    众女子都点头,不再做那徒劳的劝解了。

    ……

    发生火刑的第二日,众人合力安葬了李嫦娥的外婆。马家集的百姓都来送行,一时之间哭声一片,悲切感动了苍天,居然淅淅沥沥的下起雨来。

    办完了丧事,谷灵芝一众人便浩浩荡荡的,启程赶往彭城。

    路上非止一日,舟车劳顿,一群人好不容易才走到彭城。

    这日戴芸娇轮值打前哨,不想遇见两个人拦路,一吹箫,一弹琴。

    二人相貌一样俊秀,道骨一样的仙风,胡须一样的一字,明显是孪生兄弟,估摸二人的年纪,分别约四十来岁。

    “这位女侠,兄弟二人在此恭候多时,特来告知此路不通,请回去吧!”吹箫的道士放下玉箫,缓缓说道:“彭城不是女侠该来的。”

    弹琴的道士,嘴角有一粒带须肉痣,说话一颤一颤的,极是有趣,“外面烽烟四起,难得彭城安之若泰山,请女侠不要去打搅,率领众人绕道而行吧!”

    戴芸娇笑道:“二位前辈可是武当派的?”

    弹琴的道士惊讶道:“你怎么知道?”这不打自招,可见其人胸无城府。

    吹箫的道士道:“武当派只有我二人比较特殊,女侠知道也不足为奇。”

    戴芸娇心念电转,“秦拿与秦送二位前辈,乃是江湖上的名人雅士,不用猜,一看就知道。”

    二人得到人家追捧,心中自然要欢喜一番了。世人都喜欢听好话,二人的修为再如何的高明,也不能免俗。

    戴芸娇道:“久闻二位前辈有一曲绝妙的合奏,无极音波功,就是无缘一听。今次机缘巧合了,还望前辈不吝赐教,晚辈受益了,才好回去向师父交代。”

    兄弟二人对望一眼,大哥秦拿点头道:“女侠,请!我们兄弟现拙了。”

    秦送道:“我们所奏之曲,乃是汉朝武帝时,李延年的《北方有佳人》。”

    戴芸娇笑了,她心下总算有了这个谱,虽不能胜,也不至于落败。要是换了其它,她就要祈求菩萨保佑了。

    听完了琴箫合奏曲,戴芸娇打马归队,若无其事的与众姐妹谈笑风生。

    “凤小娇就住在彭城。听说她在当地很得人心,芳名家喻户晓。”陆相宜道:“苏兄又有故事可写了。”

    苏谨笑道:“是吗!”

    司徒秋月道:“你听谁说的?”

    徐彤笑道:“秋月姐姐吃醋了!”

    司徒秋月当然不承认了,“谁说我吃醋了!我……人家好奇嘛,不可以?”

    肖君竹道:“真是死要面子。”

    付晓梅道:“吃醋就吃醋咯,有什么不可以承认的。”

    几姐妹,你一言我一语的开司徒秋月的玩笑,直说得一个豪爽的女汉子也羞红了脸面,当真是有趣。

    陆相宜道:“昨天投宿七星镇,我在镇上听来的。”

    苏谨道:“昨天我也有所耳闻,今天到了城中,我再做详细的打听。如此奇女子,她身上的故事一定非同凡响!”

    戴芸娇始终不说话,但是明眼人一看,她对苏谨很关心,就是放不下脸面去求和。

    青莲帮众人一进城,就投宿在彭城最大的祥和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