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顾呈的印象中，混血种常常伴随着鲜血，遗弃，古怪等标签。

    贫民窟里，除了天生身体有疾病和被遗弃的小孩外，最多的就是如同柯瑾这般的混血种。

    在没触碰到他的手时，顾呈还没往那方面想。

    毕竟柯瑾除了孤僻一点，其他的条件都不符合。

    更何况他还能在这种贵族幼儿园读书。

    只是这一点，就足以将他和混血种分离开来。

    可结合刚才看到的一切，他平静开口:“你有一个好爸爸。”

    听到爸爸这个词，柯瑾的身体抖了抖，猛的抬头再次和他对视。

    但这次，他的眸中没有惊讶，而是深深的恐惧。

    是的，恐惧！

    以柯瑾的视角来看，顾呈如同一个见微知着的智者。

    只要露出一点苗头，他就能猜出全部真相。

    “你，你想怎么样？”

    柯瑾都不敢叫出那个昵称，现在的顾呈，让他感觉陌生又熟悉极了。

    顾呈没回答他，而是目不斜视的盯着他的眼睛，再次说出了那句承诺:“我会为你保守秘密，我们是朋友。”

    果然，朋友二字让柯瑾紧绷的身体稍稍放松。

    回想起之前经历的一切，他终于相信了他的承诺。

    柯瑾伸出右手的小拇指，小声说:“那，那我们拉钩。”

    顾呈:“……”

    过往的几十年岁月中，在他和对方确定合作的细节后，通常会采用合同，邮件，契书，公文等方式，对双方进行约束。

    就算是在弱小时，借条也被频繁使用过。

    生平还是第一次，采用如此没有约束力的方式奠定合作基础。

    “呈呈……”

    柯瑾见他不动手，又将小拇指朝他的方向移了移。

    “好，拉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