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外的灯光亮得如同白昼一般，不过它们再怎么亮，也没办法与昔日的太阳相比。

    医院里消毒水的气味很重，走道上也不知为何这么多人，大概是最近进医院的人多了起来吧。

    C322的病房门开着，里面只有一张病床，上面是一个发量危险的中年男子。

    王校长正在魔怔地重复着：“研究，假的，研究，假的……”

    一灵刚坐到床边的凳子上，水果篮子一放在床头柜上，猝不及防地，整个房间好像进入了封闭空间一般，异常地安静，星起的眼睛似乎睁大着，却又空洞无神。

    “如果啊，是真的呢？”

    星起的嘴角弯起，眼神又变得妩媚，用着中二的口吻说着。

    “哈？”一灵吃惊了一下，她看见星起的表情是变得如此的陌生，像极了一个玩弄感情的渣男。

    王校长还在念念叨叨，双目同样无神。

    “你的研究，是真的噢！过去的，抑或是说将来的，全部都会是真的～”

    “星起！星起！”一灵紧张地呼唤着，但这个空间仿佛只有他们两人，一灵的声音根本无法传达出去。

    “真的，假的……”

    一灵仿佛就不在这个房间一般。

    “那么代价呢？”

    “卧槽！星起你在说什么！”，一灵哭喊着，她意识到了这是恶魔的交易，并且不知道怎么阻止，她担心她熟悉的星起会就此消失。

    王校长念着：“代价……”

    “你啊，大概看不到你的观点被认可的那一天了。”

    星起语气有些拖长，又似乎是在嘲讽。

    大家都沉默片刻后，星起回过神来，事实上一灵一直在呼喊，但声音却很轻，像在海底说话一样，波动着，又不清晰。

    “卧槽，我刚才在干什么！？”

    刚才的对话，好像是他本人说的，又好像不是，有种像看着自己另一个人格说话的感觉。

    就在这一瞬间，房间里又恢复了该有的声音，窗外风吹过树叶的声音，外边人来去的声音，只不过，窗外还是那般黑夜。

    王校长的脑子里有什么被连通了，瞬间恢复了理智，双手轻轻拍了拍头，眼睛变得有神了起来，他看着眼前两个穿着校服的学生，知道了他们是来探望自己的。

    他大概已经忘记失智期间发生的事了吧。

    “噢，你们两个是代表学校来看我的？”

    “嘿嘿，算是吧，不过其实，是我妈……”

    一灵用袖子擦去了眼泪，心里有些安定下来，至少星起是暂时回来了。星起也马上意识过来，立刻转回为探病人的样子。

    就在此时，琼西恰巧在外面走过，不经意地听见了一灵的声音，她悄悄望了一眼，果然是那两个人。

    “看来我得记住那种感觉，能感知恶魔在附近的感觉。”

    琼西脸上又出现了胜利的笑容，“又是个难逢的好机会。”

    她轻步地走离了。

    ……

    ……

    教堂图书馆的三楼，也就是顶楼，说是教堂图书馆，除了书架上教文书和中文写的教会相关书，和那扇奇怪的门，一群夸张的守卫，并没有其他教会的气息。

    两个穿着轻装铠甲配着剑的守卫守在这门前，还有两三个在各书架间巡逻。

    除了他们，还有些在读书区看着书的教徒，或者得到准许查阅教会资料的其他人。

    在那扇门前，也是墙角处，那正好有一角影子，黑猫就蹲坐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