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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好想喝血

    古有吸血鬼之说,行于天地万物之间,今有一男,三流大学毕业,湘南市有名的暴走一族,文能教书育人,武能伸张正义,谈笑之间,揭竿为旗,举木为兵,掀起一片校园风云。

    民以食为天,而吸血鬼呢?他们以血为食。吸血鬼们从不觉得自已喝人血是罪恶的,他们认为是理所当然的。物竞天择,适者生存。这跟人类在餐桌上吃山珍海味,炸鸡啤酒一样,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合理,就更别提罪过这种事了。

    关于吸血鬼数的传说一直是个未解之谜,人类的好奇心从未消停过,神话故事也好,民间谣言也罢。

    三个月了,从那天起,我已经三个月没好好的饱餐一顿了。好饿,好想要血……

    近期,气温如雨般极速下降,呵气成霜,记忆里停留着不久前还是阳光下的晴朗世界。还没有亮透的早晨,在冷空气的上面,依然可以看见一些残留的星光。

    我看着镜子前的自已,消瘦苍白的脸,结膜清晰可见的血红色,脖子上的青筋凸起,我意识到自已已经不是人类了。目前我很饿,我渴望血,新鲜美味的血,在我看来,人类的血最为美味。兔子血,鸡血和鸭血之类的动物是满足不了我的,那些都是下贱的血,难以下咽的血。

    我打开抽屉,里面有个装糖的黑色瓶子,拧开瓶盖,里面空空如也,是时候了,该去那里了。

    那个糖可不是普通的糖,不是字面意思,而是用人类的血液做成的糖,我叫它“吸血鬼糖”,对于找不到血源的,又不愿意喝动物血的吸血鬼来说,这可是救命的糖。

    后来我了解到,吸血鬼有两种,一种是惨无人道的杀戮:另一种吸血鬼是融入人类社会,和他们一起生活,工作,学习,他们必须控制自已对血的渴望。接着,就出现了一批吸血鬼糖供应商,这些供应商从事非法营运,地下买卖。

    天蒙蒙亮,整个店里还是一片安静,像是在睡梦中还未清醒的婴儿。老板娘的店里炊烟袅袅,这是一个比较古老的饭店,像经历了几个世纪一样。木门、木窗、木楼板、木架、木瓦,从外面看,感觉就是异世界的小木屋一样,带着复古气息。

    我静悄悄地坐着木凳子,憔悴写在了我的脸上,目光空洞,黑乎乎的木屋里,滴水的屋檐下。

    “老板娘,有没有糖了?给我来点。”我说道。

    不一会儿,只见一个肥胖圆脸的,四十多岁的妇女从厨房里面走出来,手里捧着一个黑色瓶子,向我走来。

    “呦!怎么,饿了才想起老娘来,给你,瞧你饿的。”说着她把瓶子递给了我。

    “谢了!”

    “真要谢我,就来我这打工。”

    来这里吃饭的人大多是普通平民,收入水平低,人口流动复杂,有的是在这附近住的人,有的是附近上班的人,还有的是学校的学生。这没什么好奇怪的,这饭店毕竟是上不了排面的,是旧社会的产物,也有些年头了。这里既不宽敞明亮,也不时尚高雅,自然不是高官贵族来的地儿。

    我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打火机“咔嚓!”一响,火星就冒了出来,我猛抽吸了一口,吐出一圈白烟。

    随后,当我右手拧开瓶盖,准备吃几个血糖,老板娘见了,拍了一下我的肩膀说道:“小子,注意点,这里人多眼杂的,被人看见了会起疑心的。”

    我满不在乎的说:“怕什么,这外表看起来只是普通的糖。”

    “不要给我惹祸,条子抓得紧,出了事,别说你,连我都会受牵连的。”

    几颗糖含在嘴里咀嚼着,甜甜的味道,空气中还飘荡着的糖的清香气儿,闻着这股香气扑鼻,我觉得身体轻松了许多,能量也渐渐地涌上来,我知道这是血糖发挥作用了,我立马又塞了几颗进去,享受其中。

    这以后的日子怎么过,不杀人,就得不到新鲜的血液,每天吃糖只能缓解一下饥饿感,始终不是解决的办法。想想学校里,作为一名教师,班上一群稚嫩的学生,都是血源,料不定哪天就会忍不住对自已的学生下毒手。可这种灭绝人性的事,我是不会做,都是围着我的可爱学生啊!想到这里,心里一阵心酸,至少自已三个月前也是个普通人类。

    西红柿面条,烤鸡翅,我不喜欢吃牛肉,牛肉会让我觉得恶心,但现在除了人血,我的舌头似乎再也不允许其他食物进嘴,吃什么都无味,什么都让我觉得恶心下咽。我现在每天都处于饥饿状态,有时候饿的发狂,连自已的手指都啃。

    白天,窗帘布紧闭,昏暗的房间里没有一丝阳光,越是黯淡无光,才感到安全。好在一月份的阳光并不辣,我勉强可以在阳光下活动,但暴露的时间不宜太久,否则皮肤就会被烧伤起泡,瘙痒难忍。

    于是,最难受的是夏天,冬天的时候穿的衣服也多,还有卫衣帽子,这些都可以提供庇护。

    晚上九点,静悄悄地街道上,月光下,我的影子被拉的老长老长,寒风瑟瑟,回荡在空气中。我一个人走在回家的路上,今天上班累了一天,还饿着肚子,驼着背前行,有气无力的颓废样,感觉下一秒就要倒下似的。

    闭上眼睛的时候,会看见那些缓慢游动的白光。拉动着模糊的光线,密密麻麻地纵横在黑暗的视界里。睁开眼睛时,是一个人独有的的影子。街上一只猫站在路边,不时向我发出“喵”的可爱柔音,抬起头看向那个皎洁的轮月。偶尔,从远处的地方传来一两声汽车喇叭声,在寒气的深夜里,因为太过寂静。已经听不出刺耳的感觉,只剩下自已的影子在空旷的街道上持续的颤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