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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12章 她晕过去了!

    闻言,众人这才如梦初醒般上前想要扶起她们主仆二人。

    “昏过去的?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顾痕快人一步上前,随及一边说着,一边又不忘将昏死过去的丁丁抱了起来,交给了走近的某个高大的官差,随及又才伸手将在泥地上坐了太久的紫凝儿拉了起来。

    “看到了不该看的,差点就死在这儿了。”撑着他的大手缓缓从地上站了起来,语毕,紫凝儿敏锐的感觉到扶着她的手微微一僵,疑惑的抬眸,却见顾痕已经恢复了平常。

    “你没事吧?”顾痕语气平淡,眼见紫凝儿摇了摇头,这才对着候在一旁有些不明所以的梁大人解释道“这是七王妃”

    “下官眼拙竟未能认出王妃娘娘,还请娘娘恕罪。”梁大人听言愣了一愣,随及便也上前两步恭敬的行礼。

    “属下拜见王妃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紧跟着,其他官差也跟着参拜。

    “都起来吧!如今查案要紧,就不要为这些小事而耽搁了。”紫凝儿望了这群训练有素的人一眼,随及便也由衷的说道。眸光转向抱着丁丁愣在原地一动不动的某个官差,不禁又再出言道“劳烦顾大人送我们回府了,路上本王妃会与你讲清今天发生的一切。”

    “是”低应一声,随及招了招手,便也带着那抱着丁丁的官差一道往小巷外走去。

    上了回府的马车,紫凝儿闭上眼深吸口气,随及整个身子也跟着垮了下来。

    “没事吧?”这次,他的语气中掺着淡淡的担忧,抬眸睨了眼依旧目不斜视,轻轻搂着丁丁身子的那个官兵一眼,这才道“你没受伤吧?”

    “我无事,只是……没想到丁丁这丫头这么胆小,还没见血就晕过去了。”紫凝儿调侃的笑了一声,随着马车的颠簸,她看了眼被平安护在某男子怀中的丁丁,这才有些放松道“你叫什么?”

    此言一出,马车内的两人不禁纷纷朝着她看了过去,那官兵迟疑一瞬,随及便有些僵硬的回道“属下姓许名迎风”

    “哪里人氏?”

    “……祖籍江南,十年前举家般迁来了皇城,就很少回去了。”

    点点头,紫凝儿见他紧张得紧握了十指,手背上的青筋都显了出来,不由有些好笑。这古代人就是古代人,思想呆板木纳,哪里讨得了女孩子的喜欢。想了想,不禁又看了眼昏睡的丁丁,心里一个念头闪过,不禁失笑出声。

    “你笑什么?”

    心下疑惑,顾痕不禁有些忘了此时还有一个外人在,直接就如当初教她练武时那般,无拘无束。顾痕看着紫凝儿笑得天真的面容,随及想了想,便也恍然大悟般看了一眼丁丁与那许迎风,有些诧异紫凝儿竟会生出这等想法。

    相继无语,四人乘着行驶得飞快的马车回到王府,紫凝儿一撩车帘却见到了从王府里大,步跑出的南宫景熙,随之而来的还有在众侍女拥簇下的司徒谨樱,

    “你没事吧?”刚刚就听说了瞬间传遍整个皇城的血案消息,南宫景熙不顾形像的跑到马车前随及伸手将紫凝儿的双肩拦住,神情里满是担忧的询问道。

    “我无事,倒是丁丁她被吓着了,你快请陈大人过来瞧瞧吧!”

    摇了摇头,随及望了眼已经从马车另一边跳下的许迎风与顾痕,沉了沉眉,遂又望向还揽着自己肩膀的少年。“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让我下去。”

    “哦”

    灿灿的收回手,随及站到一边看着她轻巧的从马车上跳了下来,眼见对方还是如此活泼好动,担忧的心不禁一下子舒了口气。然而眼见着她随顾痕一行人走进府内,南宫景熙不禁心下纳闷,自己在这儿担心了她那么久,可她倒好,一回来连正眼都不瞧自己一下,真是……

    上官月的心是不是铁做的?

    “王爷,月姐姐已经进府了,你看……”樱儿并没有跟着他们进去,迈着细碎的莲花步来到失神的南宫景熙身边,脸色微沉的建议。这些日子相处以来,她渐渐发觉南宫景熙似乎对上官月的事情格外上心,自从小半个时辰前听到上官月还未回府时,就差点遣人去找。她虽即时拦着,但当刚刚府中的下人回禀王妃可能在小巷里遇到了刺客时,他是立马就从椅子上窜了起来,直往王府外面冲。

    任她怎么叫他,他都不理。

    “走吧!我们进去看看。”回过神来,南宫景熙尤如往常般一把拉起谨樱的小手,随及便也大步往着王府里走去。

    跟在后方的司徒谨樱踩着凌乱的步伐跟上他,心下思绪紊乱,一时没注意到脚下的门槛,脚尖一疼整个人便也朝前跌了过去。

    “樱儿……”回身猛的将她身子扶住,南宫景熙眼中一丝慌乱闪过,随及微沉了眸光担忧道“没事吧?”

    扶着他的大手,谨樱摇了摇头。

    “我抱你吧!”说完,未等对方回应便也将小巧的司徒谨樱打横抱着,随着府中无数异样的眼光,南宫景熙却毫无察觉的往着府中大堂走去。

    陈太医面色凝重的翻开丁丁的眼皮,然后又捏着她的手腕诊听一番,这才回身朝着紫凝儿弓着身子谦卑道“娘娘,丁丁姑娘只是惊吓过度,待下官开几副安神宁心的方子,服过药后就可醒来。”

    “如此就好”点点头,紫凝儿长长的舒了口气,随及盯着一直围在丁丁身边一脸担忧的当当又道“你姐姐已经无事,你带她回房好好休息吧!”

    “另外,清儿你去陈大人那儿拿药方回来,抓了药去厨房熬好了再端过去。”转眸望向最近总是来无影去无踪的清儿,紫凝儿略带不满的吩咐。虽然在王府里的日子她也很照顾她,但一想到她就是上官老贼派来监视自己的人,她的心里就有些不爽。

    “是”低垂眸眼,清儿略带憔悴的脸色微微一变,随及便也听话的跟着陈大人离开了王府大堂。

    眼神随着清儿的身影,直到对方消失在转角后,这才见到了刚进大堂的南宫景熙,以及躺在他怀中一脸娇羞的樱儿。

    “樱儿脚扭了,陈老头呢?”大步跨进屋内,南宫景熙也不知自己是以着怎样的心情要对堂前的女子解释这么多的。弯腰轻柔的将谨樱放到红木椅上,随及便也浅声问道“还疼吗?”

    摇了摇头,谨樱抬眸望了他一眼,便也推辞道“只是小伤,就不用劳烦陈太医了。”

    “还是看看吧!”语毕,随及招呼了一边候着的蓝衣侍女,让她去请陈太医回来。

    “樱儿受了伤行动不便,她又是大家闺秀,王爷你送她到萱若阁休息一下吧!”紫凝儿目光灼灼的望着南宫景熙,虽语出惊人,但面容却比任何时候都还要平静。

    她比谁都明白,自己在做什么。

    此话一出,别说顾痕,就是那第一次来到王府的许迎风,此时也是一脸惊讶疑惑的望向说话的女子。然而独独只有南宫景熙没有多想,点点头认同了她的话,随及作势便要抱她去萱若阁。

    府里所有人都知,这萱若阁本是王爷的住所,自从一个月前王妃从牢狱出来后,就是她一人住在那儿了。如今,王妃娘娘却轻易开口,让一个心仪王爷甚久的女子堂而皇之的住进去。

    “可是,那儿不是你和月姐姐的房间吗?”谨樱拦下南宫景熙的动作,有些不安的问。

    “无事,上官月说得对,你可是大家闺秀千金小姐,待会儿陈太医为你看伤口时,万一让外人瞧见了怎么办?”说完,便也轻松的将谨樱抱在了怀中,大步往着萱若阁走去。

    大堂里沉静一片,一种陌明的气息正笼罩着整个空间,让人心下惊恐。除了顾痕,其他人都是一脸不安的不时偷看堂中的七王妃一眼,唯独他,是以一种略带担忧却又更显惊奇的眼光,在一直盯着她。

    “顾大人请坐吧!”抬手端起一旁沏好的茶,紫凝儿神色平淡,语气不温不怒的说着。随及抬眸扫了所有人一眼,又才看向站在堂中明显有些局促的许迎风,浅笑道“你也坐。”

    “丁丁早吓晕了,所以今天的事情只有我一人看到,你们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

    饮了一口清茶,紫凝儿不急不慢的说着,眼神微挑望向顾痕,示意他发问。

    迎着她坦然的目光,顾痕着实在里边找不到半点心痛的色彩,心下舒了口气,这才放心问道“下官冒昧了,王妃娘娘可知,那两个黑衣人是如何死的。”

    “被一个戴着面具的黑衣男子用飞针杀的。”

    面具?顾痕眉头微皱,随及一腔的心思也都落到了这个案子上。

    “是什么面具?”

    “隔得太远,只知是银色的,至于样式就看不清楚了。”

    “太远?他当时站在哪个地方?”

    ”巷尾的地方,离我大概有二十米的样子。”

    “二十……米?”顾痕听到这个字,不禁沉了眸光仔细思索,待实在想不出个所以然,这才万分疑惑的朝着紫凝儿望去。

    此时正饮着茶的紫凝儿惊觉到自己的失言,随及心中一恼,便也呛得咳嗽起来。抬袖掩着半边脸轻咳几声,随及便也平缓了语气解释道“大概八丈远”

    “他当时的身后就是石墙,虽离得那么远,却让已经举起刀准备杀我们的两个黑衣人瞬间倒地。有一个当时就死了,另一个后来醒过来后,也被他杀了。”

    “你的意思是,他一直站在另一端?而且,是他救了你们?”

    点头,紫凝儿想起之前的命悬一线,平静的面容不禁也有一丝苍白略过。尤记得来到古代她曾两次在刀口下逃脱,第一次是在皇城的热闹街道上,而这一次却是毫不起眼的小巷里。这两次,救她的会是同一个人吗?

    紫凝儿之所以会这么想,只是因为她在古代认识人实在太少,而且会救她并武功奇高的人,只有那神秘莫测的南宫景煜了。

    “你想到了什么?”见对面的女子陷入沉思,顾痕不禁疑惑的问道。

    “没,没什么”摇了摇头,紫凝儿避开顾痕的目光望向身旁的小方桌子,伸手端起那杯喝过的茶盏,想也未想就揭开喝了起来。

    她的反常举动映入眼帘,顾痕心下迟疑,眼见对方喝完了一盏茶却不肯将杯子放下的模样,不禁更是加深了他的猜测。依照她的话来说,那面具男应该是为了救她们才对黑衣人下的手,如此说来,这戴面具的人是跟她认识的了。

    而依她现在的表现,想必她已经猜出了那人是谁。

    “再倒一杯茶来。”紫凝儿回身将茶杯递到身后侍女手中,随及回眸见顾痕正想着什么,不禁又将视线转到了许迎风身上。一直以来她也没仔细看过他,如今瞧着,倒也是个英俊的男子,浓眉细眼中略带了一丝文气,想必也是个识字的人。只是这人的气质更多的,却是难得的阳刚正直,在这个伪娘盛行的年代,他这样的男子确实不可多得。

    而丁丁那丫头机灵可爱,模样也是清秀单纯,与他倒也蛮配的。

    回过神来,顾痕一门心思全在这案子里,转身对着身后的婢女吩咐了一句什么,随及对才对着紫凝儿淡淡恳求。“下官大胆,望娘娘能将今天所发生的事情无论巨细都说出来。”

    “好”没有半点的犹豫答应了下来,紫凝儿见着拿了笔墨纸砚过来的府中婢女,不禁也有些了然。以前看电视也有师爷将罪犯的言词一五一十的记录下来,如今倒好,顾痕降级当了师爷,而她则成了犯人。

    “……事情就是这个样子。”

    一番长谈,紫凝儿起先故意叙述得慢了些,以此好让顾痕能记得清楚点,可谁知对方笔下生风,根本就不需要她多此一举。话中巧妙的省去了自己去了芸儿家的事情,然后也将自己心下的揣测给瞒了下来。

    了解完案情的经过,顾痕忙着要与刑部大人商量,所以便也带着许迎风匆匆告辞。待两人走后,紫凝儿这才发现自己的一身污秽还未换去,掩袖打了个响亮的喷嚏,却又不能回屋去换身干净的衣裳。

    想了想,最终还是一个人朝着萱若阁的方向走去。

    南宫景熙如今照顾樱儿,两人虽在同一个房间但毕竟年幼,想来也做不出什么出格的事情,而且她只是进去拿件衣裳便出来,想必也不会打扰她们太久的。

    到了萱若阁门口,紫凝儿见门虚掩着,便想也未想就顺手推开。

    眼神跳过阁中正房落入偏殿,随及便也提步往着里间走去,待走近,在琉璃水晶做成的珠帘下,她看到了偏殿床前,正相拥而吻的两个模糊的身影。心下一惊,紫凝儿慌忙侧身躲到了另一边,身子抵在墙上,小手轻轻拍着自己受惊不已的小心肝。

    这……他们也……

    想当年她十四五岁的时候,虽然也和一帮死党讨论过某些问题,但那都仅限于嘴上说说,若说到切身力行,倒是没一个做到的。如今,这古代的小孩也太前卫了吧?紫凝儿翻着白眼想着,随及又偷偷瞄了眼屋内正缠绵悱恻的两人,见他们并没发现自己,便也踮着脚尖偷偷逃出了萱若阁。

    顺着花园小径,紫凝儿顺手摘了一朵刚开不久的红色八爪菊,一片片扯下它脆弱的花瓣。

    “娘娘……”一声轻唤,将失神的女子唤了回来。

    清儿见着前方的七王妃身子一颤,手中的半朵菊花都吓得掉到了地上,不禁微微皱眉。随及端着手中的药碗,便也加紧了脚步走近了紫凝儿,关切道“娘娘你没事吧?怎么脸色这么难看?”

    “难看吗?”一听这话,紫凝儿下意识的伸手抚上自己的小脸,眼中略过一抹异样的情绪,随及又飞快消逝。

    “不然,清儿去请陈大人替娘娘看看吧!”清儿由衷提议,顺手将手中的空药碗搁到了路边的假山上,便也上前掺扶着紫凝儿走向边一边的悦花亭。

    “丁丁喝了药可是醒了?”没有回她的话,紫凝儿一边往亭中走去,一边问着。

    “喝是喝了,但还睡着。”清儿见紫凝儿有些担忧,不禁又才解释道“这几天丁丁为福伯的事情忙昏了头,这次虚不受惊,怕也有劳累过度的影响。”

    原来,是这样。

    紫凝儿点点头,随及由着清儿将她扶到亭中的石凳上坐下,这才开口问出了近日来她一直疑惑的事情。眼神微转,她望着清儿如今越加憔悴的面容,心底竟略起一丝担忧之意。

    “你最近都在忙些什么?”

    “奴……奴婢没忙什么啊!”慌忙避开紫凝儿的视线,清儿有些不知所措的答道。

    “过来坐下说”紫凝儿伸手将清儿拉到一旁的石凳上坐下,随及伸手抚了抚她额前散落的发丝,语气深长道“近来你频繁进出王府,脸色也一天比一天难看,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难事?”

    清儿本是惊恐的坐到了她的身边,如今见她又这般亲热的对待自己,自然是心下惶恐,可抬眸见她字字恳切,句句关心,不由心底一动,一股热流便也涌上眼眶。紫凝儿的手顿在她的额前,清儿摇了摇头,随着她的动作眼中的泪珠也是滚滚而落。

    “小姐,清儿是不是错了……”

    随着她的眼泪,清儿特有的尖细声音里带着一丝哀决,她低垂着眸眼痛哭失声,如今只当眼前的女子是自己唯一的依靠。

    不知为何,紫凝儿竟幽幽的长叹一声,她将清儿揽入自己怀中,随及便也轻言安慰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清儿一昧的摇着头,眼泪落到紫凝儿身上,滚烫一片。

    知她如今难过,紫凝儿便也不再问什么,只轻轻揽着她娇弱的身子,想要将自己的温暖传递给她。虽然她不知道清儿发生了什么,但应该是和上官老贼有关的,毕竟,她当初在丞相府也是听闻了有关两人的事情。

    这世间女子,终逃不过这一个情字啊!尤其,是这古代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