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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0章 跟七王妃有关?

    整个屋子突然的陷入沉静,随及一个高大的阴影渐行渐近的投到了门前的纱窗上。

    “王爷,属下已打探好去千朱谷的路了。”一夜都未曾闭眼的府中侍卫李统领站在门前,随及便也隔着大门朝里恭敬的行着礼回禀道。千朱谷山路崎岖难行,一不小心掉入谷中,那可是尸骨无存啊!

    南宫景煜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随及单手撑着身子坐到了床上,便也恢复了平常的冷冽严肃。

    “在楼下等我。”

    “是”那人的生硬的回了一声,随及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便也愈行愈远。

    起身下床穿戴整齐,南宫景煜没办法替自己绾发,只得披着这一头墨发便也小心翼翼的抱着紫凝儿往着楼下走去。她的毒虽然被他吸走了一半,但伤口因染了毒已经化了脓,所以,不能耽搁。

    无视客栈楼下数重目光的注视,南宫景煜没有半丝异样的抱着她上了马车,随及一声令下,所有整装待发的人便也跟着跃上马背,匆匆往着城郊的方向赶去。

    另一边皇城之内,无忧酒坊里此刻正热闹得厉害,原因只在于大家都因天山雪莲而愁眉不展时,那宝贝竟然神奇般的出现在了九娘的房间,众人围在一起猜测半天也探不出个究竟,最后维有先将这东西炼化了后,再来治疗顾痕的伤。

    一个人走到厨房,七王府的专用太医陈大人此刻正盯着手里的这株白色雪莲发呆。

    当年边境小国帝拉献上天山雪莲时皇后正得圣宠,所以那株东西在皇上手里待了没几天,便移到了翊坤宫去。世人只知南雀国内只有一株雪莲,却不知这东西神奇万般,当年在帝拉的使者进入南雀国内时,就早已遭到过一次小偷的光顾。

    而本是用来进献的两株雪莲,便也在众使者的保护下,才只剩了一株。

    大家为避责难,自然更加不敢声张,后来这东西兜兜转转几经周折后,才被三王府的人得了去,为了讨煜王爷欢心,这才将此偷偷送给了他。这故事曲曲折折虽是麻烦,但陈大人,却是细知的。

    而如今,他自然敢肯定自己手里这一颗,便是当年他在三王府所见的那颗。

    只是,他如何也想不明白,为何这株雪莲会出现在这里。毕竟煜王爷的性子他可是熟知的,难道……这跟七王妃上官月有关?

    “陈大人想什么呢?怎么都忘了生火了?”

    路过厨房见陈大人捏着手中的珍宝发呆,九娘一时好奇便也跟了进来,随及见他站在熬药的炉子前连火都没生,不禁神情微潋,浅笑着故作好奇的问道。

    “啊?……啊!原来是老板娘啊!……老头我忧心这雪莲的来历,一时失神,倒差点误了大事了。”那年过半百的陈大人仿佛突然醒过了神,随及神色如常的围着炉子转了一圈后,这才抬起长满了皱纹的老脸,不好意思道“那个,老板娘啊!你能派个人进来生生火吗?我这……腾不开手啊!”

    马车行到山里深处,眼看着山路已经走到了尽头,南宫景煜一掀车帘起身打量起四周的地势。千朱谷地处千锋山山底,如今几人已到了半山腰,若再往下,这马车是断断不能用的。

    山里寒气颇重,回身进了马车脱下外袍,随及便将晕睡着的紫凝儿包了结实后,这才抱着她上了一匹早已备好的汗好宝马。由李统领率人带头,又是一两个时辰过去,天色接近正午,随及只闻得一阵马蹄声渐行渐近。

    “停”

    伸手做了个停的手势,李统领一身戎装身披御风长袍,立在众人前头显得气势万千。

    “王爷,好像有人从谷底上来了。”身旁一近身侍卫嘞着马上前两步,随及解释般的说着。抬眸又往着布满浓雾的山谷下看去,眼神有些疑惑。

    哒哒哒……

    马啼声越来越近,但因谷中有浓雾密布,所以大家的视线都看不到太远的位置。身居最前的李统领眉间一沉,仿佛察觉到了什么一般,缓缓伸手握向了腰间的配剑。警觉到他的变化,其他侍卫也跟着紧张起来,伸手向着自己的兵器摸去。

    半晌,本是越行越近的马蹄声突然消失,浓雾密布的千朱谷顿时变得诡异莫测。

    “你们,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空气中一股浓浓的梅香夹着若隐若现的血腥味飘浮整个山谷,南宫景煜下意识的皱了皱眉,随及怜惜的望了眼怀中紧抱的女子,便也朝着身旁刚刚说话的那人吩咐。

    “是”那人拱手庄严的应了一声,随及便也策着马率先往那浓雾中走去,而后其他几人也跟在了他的身后。可几人刚离开队伍不到十步,忽然只听得一个阴狠的女声兀的响起,带着一丝威胁与怒意,让人心下瞬间紧张万千。

    “擅入千朱谷,你们好大的胆子。”

    紧跟着,一条红色的丝凌便也从半空飞出,直直的往着最前方的李统领脖子上缠去。

    “大人小心”身旁一名眼尖的侍卫急忙出声,随及翻身跃上马背,身形如燕般轻巧飞入半空。手中长剑一闪,随及便见那红色的丝凌瞬间碎成破布,飘飘洒洒的往着地上落去。

    “到底是谁在装神弄鬼,快出来。”手中的长剑紧握手中,那一袭侍卫装扮的男子重新落坐马背,脸上的表情阴郁难测,眼里的寒光警惕万分的扫向四周。

    然而,回答他的只有一片诡异莫测的静寂。

    “这……是什么……地方?”微微转醒,紫凝儿歪着身子躺在景煜怀中,随及迷蒙着双眼看向四周,不禁疑惑着问道。

    “你醒了?”手中力道微微一紧,南宫景煜低头看着怀中脸色已一日不如一日的紫凝儿,随及便也轻扬唇角道“你再睡会儿,我们很快就能拿到解药了。”

    言语里的宽慰之意甚浓,紫凝儿微仰着的小脸看着他布满阴霾的双眼,随及便也垂下眸光不再多言。当时那箭插入她身体时,那股异样的冰冷从伤口侵入肌肤,她便知那箭尖上定是涂了什么‘好东西’的。

    “景焕,他是谁?”忽然浓雾中一红衣女子飞身而出,她站在不远处的枝头上,眼神直直的锁定在南宫景煜怀中的女子身上。

    即使隔得这么远,凝儿也不无意外的感受到那束目光中的怨毒与诧异。

    景焕?听到这个名字,南宫景煜心中一顿但脸上却不为所动,随及微抬下巴便也对着身边的所有侍卫道“拿下她。”

    三个字,轻缓得不带一丝感情,但其他人一听这话,不禁纷纷抛下心头的疑惑提剑上阵,拼了命的往着前方的红衣女子身上招呼。

    “她认识你”微潋的双眸透出一抹了然,紫凝儿面色未变,但语气中却并未有半点询问的意思。以着那女人看他时的神情,紫凝儿不难猜出两人之间的关系与纠葛,只是如今她更好奇的,却是那红衣女子的真实身份。

    “我从未见过她。”伸手提了提嘞马的缰绳,南宫景煜镇定的回着,随及便也驾着马儿不急不徐的往着千朱谷深处走去。

    然而,他却明显低估了那女人的能力。

    骑着快马才走出不过一刻钟的功夫,随及南宫景煜只觉身后气流一变,随及侧身躲过,果然见到七尺红凌从二人颈间险险飞去。耳后有风声呼啸,更有缓缓的马蹄声从后方逐渐响近,看来,他们是被这女人抛下了。

    伸手拦腰一劫,南宫景煜轻而易举的将紫凝儿从马上抱了下来,两人稳稳落入一处草坪,随及还未等两人喘口气时,对面的红衣女子便又迫不及待的朝着他们出招。

    “贱人,去死吧!”

    红衣女子生得的美好五官因愤怒而变得扭曲,额心的那株红梅记在此时不禁更显妖娆阴狠。她恶狠狠的骂着,眼神直直的停在两人中间,只恨不得将南宫景煜紧揽着紫凝儿的大手生生劈开。

    “舞萼”

    忽然,就在那抹夺命红凌快要触及到二人颈间时,南宫景煜抬眸浅声唤了一句,然而只这一句,却如投入深湖的一枚石子,让周围的一切都迅速发生着变化。

    “呵!枉你还记得我。”

    对面的女子冷嘲着,但手中的动作却也随着景煜的声音而停下,紫凝儿侧眸愣愣的望向身旁的男子,一瞬间竟有些反应不过来。

    “她是我弟弟的妻子,如今身中奇毒,他知你我认识,所以才求我来找你拿解药的。”说话间南宫景煜带着缓缓笑容的脸微微朝下,当对向紫凝儿疑惑诧异的眼神时,这才朝着她递了眼色。

    “你以为,你的鬼话我舞萼还会再信?”说话间,红衣女子的眼神兀的一冷,仿佛一道夺命的寒光,震摄旁人。

    “你若不信,大可找个皇城中人进来辨识一番,我能骗你,难不成整个天下都要骗你?”南宫景煜再答话时,眼里已惭惭染上一层寒冰,仿佛受到了心爱之人的误解一般,即是心疼又是愤怒。

    闻言,远方的红衣女子不禁沉默了下来。

    良儿,仿佛经过一场深思之后,那红衣丽裳的女子终于携着她那七尺红凌飞身而至。身形轻巧落入地间,随及微一抬眸,那如狐狸般细长的眉眼便也呈现在两人面前,配上那白里透红的肤色,不禁更是让人心神微动。

    “景焕,纵使她不是你的女人,但……你们也太亲密了吧?你这样让我,怎么能不误会?”无视一旁震惊到脸色愈发苍白的紫凝儿,一袭妖娆红衣的舞萼身子往前一靠,随及便也风情万种的抵在了南宫景煜宽阔的胸前,柔声抗议。

    “她现在连喝水的力气都没有,我这个做兄长的不扶着她,还有谁会管她?”解释般回着,南宫景煜任凭她在他身上胡乱磨蹭,手中的力道依然紧紧稳住身旁女子的站姿,眼里却看不出半丝喜怒。

    “我可不管,你对她这么好,她又长得这么漂亮,难保哪天你不会移情别恋看上她。”舞萼撒着娇说完,随及小脸一转便也直勾勾的盯向了紫凝儿那苍白的容颜,顿了顿,随及语气轻然道“既不是你的女人,若我不救,你也不会伤心的,不是吗?”

    舞萼轻笑着说完,随及看向对方的表情不禁也愈发的高傲起来。既然景焕已经澄清了两人的关系,凭着他对她的宠爱,他应该不会在这种小事上逆她意的。

    “你可知,她是谁?”

    “管她是谁,只要生了一副狐媚子的容貌,本姑娘就不该留她。”

    “老七如今正得圣宠,若我能救回他王妃的命,你想,以他的愚笨脑子,是该如何感激我这个做王兄的?”

    “难道,这也是你争夺王位的一步棋?”眉头微皱,舞萼心里的不悦与不满早已全写在了脸上,声音比起之前也是生冷了好几分。

    “不然,你以为是什么?”

    听出对方语气里渐渐透出的不耐,舞萼不想惹他不开心,随及侧过身子便也一把将神情木纳的紫凝儿揽入了自己怀中。

    “既是为了你的大业,那舞萼自知事情轻重,可……如今到了这谷中,你就将她交由我来照顾吧!”

    闻言南宫景煜眼神一冷,随及转回眸时,目光已变得平淡如常。此时的目光虽不如从前看紫凝儿时那般由心的轻缓温柔,但也并不如以往对待他人般,没有半点顾及怜惜的阴冷。他看着身旁笑得无害的舞萼,随及便也无视紫凝儿阴沉的表情,缓缓点头道“也好,免得你再吃醋。”

    “那我们先回谷里吧!你不知道这些日子里没有你,我一个人过得有多凄凉,连个陪我说话的人都没有”舞萼一边故作可怜的抱怨,一边又揽着紫凝儿的身体毫不怜惜的跨上马背。

    听到此话南宫景煜不禁微一沉眸,随及飞身跃上马背便也疑惑道“谷中不是还有你的师姐他们吗?”

    “她们?她们只盼着我哪天死无全尸,怎会有心思跟我说句好话?”

    “倒是让你受委屈了,等到了谷底,本王再替你好好教训她们。”

    “真的?”

    “我何时骗过你?”

    “那,我们快走吧!”手中长鞭一抽,一袭红衣的舞萼便也驾着快马飞奔着往谷底跑去,身前被她紧紧圈在身前的女子受不住剧烈颠簸,随及身子往前一倾,便也吐出一抹鲜艳的殷红。

    “没想到你身子竟然这么弱,这才跑了不到十里地,你便只剩半条命了。”马速未变,舞萼一边讽刺的说着,一边伸手在刚刚吐血的紫凝儿胸前点了几下,随及见她呼吸不如之前急促了,这才皱着眉道“你到底中了什么毒?”

    “……我……不清楚”

    她自受伤以来几乎一直昏睡着,所以自然不知自己中了什么样的剧毒。此时的紫凝儿没办法像倚在景煜怀中那般自在,她暗自使着力气想让自己不要显得那么软弱,可……现在的她这样做,实在太逞强了。

    当然更让她在意的,却是刚刚南宫景煜暗自给她使的那个眼色。

    “不清楚?你是不是脑子也出问题了,哪有人受了伤连自己痛在哪儿都不知道的,也难怪你能嫁给七王爷为妻了,传闻他向来愚笨至极,到十岁时连三字经都背不出来,如今看来,你们倒也真是天生一对……”

    迎着耳后冽冽的风声,舞萼自顾自的毒舌着,既不理会身前的女子听了这些会不会难受,也不理会对方到底有没有听到。随着日落西山,当千朱谷的所有一切都沉浸于阴暗的傍晚时,三人两马终于是赶在天黑前到了一处写了千朱谷石碑的一处城墙。

    翻身下马,南宫景煜伸手率先将舞萼扶下了马,随及再伸手想扶紫凝儿也下来时,忽然一只玉臂,却是轻巧的阻拦了他的动作。

    “我来吧!你忘了我刚刚说的话了吗?”伸手轻轻的按在南宫景煜抬出的右手上,舞萼眉眼带笑,但唇角暗藏的一抹算计,却是让对面的两人看得清楚。

    “你赶了一天的路也是累了,我怎忍心再让你伺候她?”眼里一抹浓情的温柔缓缓流淌,南宫景煜见她眼中瞬间闪现的感动与高兴,不禁立刻伸手一把将紫凝儿抱下了马背。眼神扫过她胸前染出的血迹,随及不动声色的又看向了一旁还未醒过神的舞萼又道“她这毒已是第二天了,若是明早之前还不清除体内毒素,恐怕,我这一步棋就要浪费了。”

    “为什么?大不了她死了,你就再找一个又送去七王府呗!”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介意两人的相依相偎,虽然自相见起,这个男人便一直棋子棋子的称呼这个传闻中的七王妃。

    “若真如你说得这么容易,那老七不早就被本王除去了?”反问一声,南宫景煜转身便也大步朝着千朱谷的谷心走去,随及面上的笑容瞬间冷却,只余一脸让人看不懂的莫明狠意。

    若有所思的愣在原地片刻,舞萼一袭红衣在夜风中飘舞飞扬,随及想起自己当初如何谋夺千朱谷谷主之位时,不禁会心一笑道“那倒也是”

    进了那道石墙,里面的一切便也变得热闹起来,不时的青衣少女从眼前一一走过,每当见到舞萼时,都是神情一慌然后急忙跪下行礼。一心享受重逢喜悦的舞萼哪有时间理会她们,只快步跟着前面步伐矫健的南宫景煜,生怕错过了半步。

    而这一路上,紫凝儿抵不住身体的疲惫,然后又不知不觉的昏睡了过去。

    景煜在路上将紫凝儿所受的伤及所中的毒都讲了一遍,只是没想到他刚一说完那毒药的特征,身旁的舞萼却是眉间一沉即刻便将名字答了出来。

    “百叶蓝早已失传,她怎会中这毒?”

    “七王府树敌甚多,谁知是哪个下的如此黑手,不过老七身边高手如云,那些人见拿他无法,便也只有拿他最宠爱的王妃出气了。”

    “是吗?倒是可怜她了,白白做了替死鬼。”

    “呵,如今人在你的手里,怎可能做替死鬼呢?”

    闻言,舞萼眉梢一跳随及便也含着一抹自信的笑容又道“你怎知我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