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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0章 跟七王妃有关?


    “这世间,还有能难到你的毒药吗?”倒不是他有心夸赞她,只是千朱谷谷主舞萼仙子盛名远扬,她的能力确是被世间众人肯定的。

    听到此话,舞萼本是上翘的唇角不禁更是弯得厉害,细长的狐狸眼里满是幸福,她从床边起来随及伸手抱住南宫景煜精壮的腰身,随及便也轻言细语道“你这样夸我,可知我会得意忘形,会更加舍不得你离开。”

    说话间,绿萼纤长的指尖停在南宫景煜胸前画起了圆圈。

    待到紫凝儿再次睁开眼时,她的气色已明显好了许多,晨光中透着暖暖的馨香,好似梅花的香味儿,清新中带着一丝透人心脾的甜。紫凝儿微潋眸光起身下床,身子一离开床铺便也感受到寒冬的冷意从四面八方涌来,冷不丁的打了个寒噤,紫凝儿光着脚便也往着门口走去。

    身体远比之前好了很多,紫凝儿伸手打开房门,随及映入眼帘的,却是一簇簇红似晚霞的花儿迎风微颤,寒风中带着翩翩飞舞的鲜红花瓣,美似仙境。

    一侍女打扮的年轻女子手里捧着一精致木盒,正从梅花深入款款走来,仿佛感觉到有人在看她,随及抬眸在触到紫凝儿目光时,不禁脸色一变随及转身往着拐角处走去。

    “站住”身子到底还没痊愈,紫凝儿沉声一呵,虽然气势大不如前,但到底还是让前方急步欲逃的女子,怔住了身形。紫凝儿提步往着台阶下走去,脚尖触到地面的冰凉,不觉一阵刺骨的寒意瞬间传遍身体各处。

    “你跑什么?”临走近,紫凝儿阴冷了面容不悦道。

    听闻质问,那女子身形一颤,随及便也低着头吞吞吐吐的害怕回道“没……没有……”

    “这是什么地方?”

    “千……千朱谷倚梅园,姑娘刚醒,可能还不清楚这里的地形。”那女子吞了吞口水,捏在锦盒上的手指力道十足,她紧张的抬眸望了一眼紫凝儿,见她示意自己说下去,不禁又才深吸了口气又道“谷主大人已在昨晚解除了姑娘身上的毒,只要再调养几天,便是无事了。”

    “你们谷主?莫非就是那个一身红衣的女人?”提到舞萼,紫凝儿眉间一沉,随及声音也冷了好几分。

    “谷主名唤舞萼,自小喜欢红梅,所以衣着也是以红梅之色为主。”

    舞萼?低眸睨了眼前方小心翼翼的女子,紫凝儿顿了顿,随及便也盯着她冷声又道“跟我一起来的那个男人,他在哪儿?”

    “他……”

    提到南宫景煜,那小姑娘很明显的身子一颤,比起刚才见到紫凝儿的惊慌,如今她的眼神及动作,这才显得恐惧万千。

    “说”

    冷冷一个字吐出,紫凝儿不是不好奇她如今为何这种反应,也不是不怜惜这么小个姑娘脸上竟有那么深刻的恐慌,但……如今她更担心的,却是南宫景煜的处境,昨天她昏迷前亲眼看到南宫景煜一个个谎言的骗着舞萼,而如今,她自然会担心此时的景煜是否已被那女人识穿,如今正处困境。

    “他……他如今正跟谷主在石台那边,那边……”

    “带我去”

    “……”猛的抬眸,那小姑娘眼里已带着点点泪光。

    “你到底,在怕什么?”语气里透着浓浓的疑虑,紫凝儿皱眉望着眼前的女子。

    “姑娘饶命,姑娘饶命……”

    哪知听到这话,那手捧木盒的少女却是噗通一声跪到了紫凝儿身前,手中的锦盒掉到地上,翻滚了几下后随及将里面的东西掉了出来。眼泪噼里啪啦的往下落着,那少女一边朝紫凝儿磕头,一边口中念念有词,就好似眼前的女子便是恶魔的化身一般,让她不得不惧。

    呃……她是不是太凶了?

    弯腰捡起地上的那枚墨玉镯,紫凝儿看着眼熟,随及便也低眸朝着自己的左手腕上看去。然而那本该好好戴在她腕上的墨玉手镯,此时却如从未出现过一般,没有丝毫踪影。自从嫁入王府,紫凝儿便从未把这镯子取下过,日子久了,那东西便如她身上的血肉一般,成了如影随行的东西。

    难怪看着眼熟,这东西,分明就是芸儿当初送她那枚。

    “这镯子,你哪儿来的?”本有好转的脸色瞬间垮了下来,紫凝儿冷眸睨着眼前泣声不止的少女,语气阴沉的问。

    抬起含泪的双眼,那少女望着紫凝儿手中泛着淡淡暗绿光芒的玉镯,随及不敢隐瞒,便也颤声回道“这是景焕王爷赠给谷主的,谷主特别喜欢便吩咐奴婢将它送回房间,等晚宴时再戴上。”

    “景焕?什么景焕?”低声一吼,紫凝儿伸手捏住对方的下颚,眼神已带狠意。

    “姑……姑娘饶命,奴婢也不知道,景焕王爷便是随你同来的那个男子啊!姑娘你不记得了吗?”身子被她用力的往半空提了提,一时无法呼吸,那少女便也脸色涨红的急急为自己解释,她张开了樱唇小口努力吸取外界的新鲜空气,可因喉间的那只手太过用力,所以她根本吸取不到自己极力想得到的东西。

    如今她的模样,正如一只退潮后被搁浅的无辜小鱼一般,瞪大了双眼,大张了小口,努力吸取却又什么都得不到,只得渐渐衰弱。

    什么?她指的是……南宫景煜?

    怎么会,不可能!

    他怎么可能把她的东西送给别人?

    紫凝儿手中动作一僵,那年轻少女便也顺势脱离了她的钳制,身子猛然往后退着,仿佛逃避恶魔一般转身便也尖叫着往梅林深处逃去。

    她的尖叫刺激了紫凝儿,思绪猛然回过神来,低眸盯着手中的血色墨玉手镯半晌,这才冷笑着抬起眸光。她不明白那个丫头到底是什么意思,也不知自己在这昏迷的时间里,到底错过了多少曲折离奇的故事,但她却清楚一件事,有些事情,或许真的不如她想得那么简单。

    比如,南宫景煜!

    另一边的梅花深处,一簇簇娇异的红色渲染天地,仿佛世间都沉浸于血红之中一般,美得令人心之一颤。此时的千朱谷的石台边,此时也正进行着一场血肉模糊的虐待屠杀,而为首冷眼观看这一幕幕的,却是两位浓情蜜意的天人。

    舞萼一袭朱红色绫罗长裙,如今虽是严冬,但她却香肩半露,身子柔若无骨般靠在身旁之人的怀中,眸眼微闭,模样幸福享受至极。

    “谷主大人,她们嘴硬还是不肯服您。”一绿衫厚装女子从台阶下快步走了上来,手中执着一圈暗色九魂鞭,神情严厉不见半丝笑意。

    “呸……”

    那绿衫女子所指之人一听这话,随及便也朝着一旁的石地上狠狠啐了一口,眼神横挑着上方妩媚万千的女人,随及便也冷讽道“贱女人,单凭你这狐狸精就想让我们臣服?我呸,你还是去做梦吧!就知道勾引男人,当初也不知使了什么手段才让谷主大人把位传了你,我们千朱谷所有弟子都是不服,有种,你就把我们全杀了。”

    “对,有种就把我们全杀光。”那骂人的女子身后,还有数以百计的同样年少女子,此时的她们也是一脸愤恨,直恨不得冲上去活活咬死舞萼那女人才肯罢休。

    而她们这群先谷主在世时的弟子,此时都是一袭单薄白衣,身上脸上的鞭痕渗出血来,染湿了身上如雪般纯白的衣衫。

    远远望去,正如此时盛开如画的红梅一般,点缀在她们身前。

    眉目微顿,额间的那抹梅形朱砂顿时生出邪意,舞萼猛的从背后的男子身上弹起,单手撑在铺了上好锦缎的软榻上,随及便也阴沉了眸光淡淡道“既然你们全都想死,那本座成全你们便是。”

    语毕,随及挑眸朝着身旁的绿衫女子使去一个眼色。

    “来人”那绿衫女子转回身,随及举起手中的长鞭,便也冷着脸朝底下垂首静候的一行人又道“把这群叛徒拉下去全都赐死。”

    “慢着”

    忽然,身后传来一声冷呵,绿衫女子忙伸手示意底下的人不要动作,随及转回身,便只听得一声淡然如水的声音又道。

    “赐死为免太便宜她们了,照规矩,前面几个让她们自己选死法。”伸手抚弄着胸前垂落的几缕青丝,饮血般的红唇轻启,带着一丝诡笑的面容瞬间变得妖娆万千。

    “剩下的……”

    “谷主打算如何处置?”绿衫女子依然垂着脑袋,双手握拳举在身前,一副谦卑恭敬的模样敬意十足。

    心头忽然闪出一个念头,连带着额间的梅花烙都变得张扬起来,舞萼含着笑转回身,随及身子贴上身后之人的胸膛,便也浅声温柔道“景焕,你以为这帮乱党,该如何处置?”

    闻言目光一闪,一袭暗紫琉金的狐裘大衣下,南宫景煜本是阴沉的面容瞬间有了缓和之意,他低下眸头,随及便也望着怀中满眼期盼的女子轻浅一笑。

    “她们对你不敬又心存叛逆,本是该受千刀万刮之刑,不过到底是你的同门,如今要如何处置,还是你来决定更好。”

    此言一出,底下的人前几位倒是一脸不惧,但后面几个略显年轻的女子,却是身形一颤。

    “知我心者,到底只有你。”妩媚的笑容越发张扬,眉梢上挑,舞萼松开缠着南宫景煜的双手,随及转回头便也对着底下跪在正中的一名血衣女子又道“素蝶,别怪本座没给你机会,如今你若愿归顺,本座便了饶你玉蝶宫所有人的性命。”

    “你做梦,本宫主就是做鬼,也定不会放过你这毒妇。”

    “对,我江梅宫同样不会怕你,至死,我们都不会放过你的。”

    眼神落到素蝶身边的芳流身上,舞萼唇角轻扬出一抹讽刺,随及便也好笑道“活着斗不过我,难不成死了,还能赢我一次?”

    “千朱谷四大宫中,如今朱砂宫甘原臣服,你玉蝶宫江梅宫一亡,这千朱谷岂不成了我绿萼宫独占鳌头?哈哈哈哈……”冷着眸光大笑,响彻的笑声仿若魔音,舞萼抬袖一挥随及便也换下了伪装的笑容阴狠道“既然你们活路不选偏要死,那本座只好忍痛成全你们了。”

    “绿枼,送她们两宫人上路,赐……千刀万剐之刑。”

    “是”

    绿枼回身,随及便也对着下方的众人使着眼色,提步往着台阶下走去,随及便也带着众人退离了石台。然而,正当人群走到一处梅花小径时,绿枼脚步微停,随及阴冷着面容瞪向对面藏身在梅树丛中的女子,手中长鞭微动,便也朝着那方向招呼了过去。

    本还沉浸于刚才的画面中无法自拔,紫凝儿不敢相信昨天还对自己温柔体贴的男人,如今却软香在怀与另一个女子温存快活,她没办法接受。

    可背上忽然一道刺骨的疼,却是让她不得不立刻醒过神来。

    “你是什么人?”手中的长鞭抽回,绿枼冷冷的迎视对方,眼里一片让人无法看透的冷漠与凄然,令人惊恐。

    咬着牙没有回话,紫凝儿恶狠狠的瞪回她,眼神里满是憎恶。

    啪……

    又是一记狠极的鞭子抽了过来,紫凝儿伸手紧握鞭尾,手心有冉冉的鲜血流出,紫凝儿顾不得疼意随及便也冷声笑道“凭你也敢伤我,你是不想活了吧?”

    语毕,只听得周遭都是一片吸气的声音传出,绿枼身为绿萼宫最为得宠的大弟子,整个千朱谷除了新谷主舞萼,没人敢这么对她说话。然而大家惊讶之余,倒也渐渐发觉了这个女子的不同之处,长发未绾光着脚不说,而且这衣饰也不似千朱谷的风格。

    “你是景焕公子带来的那个女人?”

    绿枼微一沉眸,随及便也恢复了平常的模样问道。

    因为舞萼并未向大家说明南宫景煜王爷的身份,所以众人只知这位景焕公子武艺高深,却并不知他的真实身份。千朱谷中只听说昨晚谷主带回了景焕与另一名身中剧毒的女子,谷主念及她与景焕的情份,所以才不辞辛苦大半夜赶往奇草园采了解毒的草药连夜熬制,如今,这被救的神秘女子真是她?

    众人思及此,不禁又朝着对面的紫凝儿多看了几眼。

    “哼!看模样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跟舞萼那贱人一样,都是只会勾引男人的狐狸精。”一身染血白衣此时已变得脏污不堪,素蝶一听对方是跟舞萼有关系的,不禁冷眼一横随及便也大声骂道。

    “就是,看她长得这样,分明就跟舞萼那贱人一样,狐狸面子刀子心。”

    “住口”冷冷横眉,绿枼回眸狠狠瞪了身后众人一眼,随及便也朝着押制着众人的绿萼宫弟子又道“快走吧!”

    说罢,已然带着一大群人离开了此地。

    将手从伤口上拿开,紫凝儿看着沾满血腥的右手此时正因疼痛而颤抖不止,咬了咬牙不让眼泪流出,随及抬眸往着石台正中看去。入眼是不远处恩爱缠绵的一对儿,此时的绿萼少了碍眼的千朱谷弟子,此时的动作不禁更为大胆起来,她眷念万般的依偎在南宫景煜怀中,此时正与他细说着什么,时而浅笑时而娇嗔,模样与世间名闺里的待嫁小姐一般,满脸幸福。

    正凝神与舞萼谈着什么的南宫景煜仿佛察觉到了什么一样,微微抬眸朝着前方看去,目光所及之处,一抹娇弱的身影正藏身于梅花深处,墨黑的长发垂落胸前,神情里少了平素的灵动娇俏,远远的便能看出此时的她似乎很悲伤。

    手中微微一动,南宫景煜眼见梅林中的女子转身逃开,胸中一抹难以言喻的闷痛袭来,他阴沉了脸色,随及起身轻巧的推开了身前的女子,起身头也不回的往着石台下大步走去。

    来不及反应这突然的变化,舞萼直起身子半卧于软榻之上,手指紧紧揪住了榻上铺就的锦缎,随及便也强笑着面容浅声道“你要去哪儿?”

    “陪了你一整天,如今也该去看看那丫头的生死了。”

    “你等等”眼见对方脚步未停,舞萼起身朝着前面的南宫景煜追去,伸手将下滑至胸前的衣襟往上拢了拢后,这才上前亲昵万般的挽起了对方的胳膊又道“我们一起吧!正好我也去看看她体内的毒还有没有残留的。”

    南宫景煜并未阻止她的动作,待两人还未走到紫凝儿休息的房间时,却在一处高大的梅花树下,看到了她。

    寒风拂过梅树,一片片如血般娇艳欲滴的花瓣顺着风势飘落而下,树下的女子卷缩着身子蹲在树根处的雨花石上,她埋首双膝,让人瞧不见她真实的面容与情绪。但单凭这一纤瘦的身影,便不难让人猜出,此时的她该有多伤心,多绝望。

    舞萼立于南宫景煜身边,此时的她仿佛被人摄走了魂魄一般,眼神直直的盯着树下美得不尽真实的女子,面容有些呆滞。

    “凝儿……”忍不住的轻唤一声,南宫景煜抽回自己的胳膊随及跨步往着树下走近。

    扬起的墨发与满世间的绯红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此时的紫凝儿一袭水蓝色秋衫裹身,双脚露在裙外早已冻得通红,下意识的转回眸光,她的视线却被一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身影占据。她惊讶得睁大了双眼,随及在反应过来之后,不禁含着泪光苦笑道“你为什么要追过来?”

    闻言南宫景煜缓缓停下前进的脚步,他低眸望着仅离自己一步之遥的柔弱女子,直恨不得将她永远拥入怀中好好保护,再也不让她受到半点伤害与委屈。

    “你怎么跑出来了?大冷的天也不怕冻着,连鞋都没穿,莫不是我那院儿里有鬼,追着把你赶出来的?”回话之间,舞萼已经走到了二人之间,她转眸朝着身侧的南宫景煜浅然一笑,随及便也伸手炫耀般的挽上了南宫景煜的手臂。

    眸光微转,舞萼高傲如湖边的孔雀般微扬了下巴,然后便也对着蹲在雨花石上一脸落迫的紫凝儿又道“虽然你是王妃,但在这千朱谷你不过是一个再普通平常不过的客人,所以,你不介意我不向你行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