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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飘魂见鬼(一)

    "大月亮,小月亮,哥哥起来学木匠,嫂嫂起来舀糯米,糯米舀得喷喷香,打起锣鼓接幺娘……哎呀,新姑娘,你莫哭,打个弯弯是你屋,新姑娘,你莫怕,转个拐拐是你家……"

    曾经多少次,一阵唱着童谣的嬉闹声在我心里深处响起,将我从深深的梦魇中惊醒,而每一次惊醒过来,都是一身的冷汗,更加恐怖的是只要我一回忆起这梦里的歌谣来,仿佛就见到一个满脸苍白,双眼漆黑,脸上和嘴巴涂满朱红的小孩就站在我的面前,呆呆地对我边笑着边用稚嫩的童声唱着那首童谣。

    这也是我最近几年来一直难以休息好的原因。尽管那件事情已经过去了这么久,却依然是我梦中的噩魇,尤其是每当一到清明时节的时候,我总是难以安闲的入眠,就是睡着了,都会隐隐约约的有一个唱着童谣的声音将我从梦里惊醒。

    这眼下春雨纷纷,又即将到了清明时节,春雷急促,更让我夜里辗转难眠。我略懂一些玄术,这大概是一些从未祭拜过、已经亡故的亲人在牢骚没有人"看望"的原因罢,故总不时在有亲人的地方以各种方式的手段给予"提醒"。好教一些亲人到坟前烧香祭拜,也算到阴司有点慰籍。

    我很清楚这一点,一直都将些事情放在心头上的,也幸好这个清明节,我刚好也放了假,以前因为工作繁忙的缘故,我都只是在离我较近的几座亲人的坟前烧烧纸钱,敬贡点酒水什么的,而对于埋在乡里较远的几个亲人都是隔空烧点纸钱什么的,所以心里一直都觉得有点愧疚,幸得这次有了时间,于是决定去乡下祭拜一下那几个有血缘的直系亲戚。

    这几个已经亡故的亲戚有两个女性一个男性。女性的一个是我的姑奶奶,一个是我的亲姨婆,而那已故男性亲戚则是算起来与我血缘最为接近的、我父亲的亲兄弟我的亲叔叔。

    我的姑奶奶和我的那亲姨婆都是已亡故了很多年的亲戚,而且都是过了六十岁后才离世的,不管怎么来说,也算得上是寿终正寝了。只有我的亲叔叔,死的时间寿命最短,才四十三岁不到。

    前面有言也早已提过,在我们这里,倘若没有到六十岁便死了,都属于殇死或凶死,也就是短命鬼。这类死者一般来说都犯大忌,死后都是不允许非直系亲戚烧香烧纸的,而甚至有的地方对于这类死者都是极为避讳的,在死者没有入棺之前都是不会前来吊唁的。所以但凡未满六十岁的亡人都极难享受那场景热闹非凡的风光大葬的,算是真正的丧事。

    只有上了六十岁的人,即便是死去,也算得上是百年归世,所办后事也可算称作为喜事,因为已经顺利地走完了人生的路程,也该回还于尘土了。

    而我的叔叔因为没有到六十岁便已逝世,所以只能说是个短命鬼,用我们这里的话来说,也就是用我们这里的话来说的殇死

    我的叔叔算得上是英年早逝,而且他的死,不但是个意外中的意外,又是一个早已注定的结局。但不论如何,我亲叔叔的死,都是让我们这一个大家庭无比的惋惜,无比的伤痛,因为他在我们这个家庭里除了我的父亲以外最强的一个,自我的父亲在十多年前撒手人寰之后,一直就是他挑起了这个家庭的重担,里里外外大屋小事都是他忙前忙后,不但人聪明能干,而且还极富有经济头脑。

    所谓天妒英才,只要是招了忌讳,便会导致家中死强人。这几乎已是一种规律,越是不信这一套的人,越容易遭了那不爽的报应,留下的只有亲人们无限的伤痛与悲哀。

    可为何我要说我叔叔的逝世既是意外之中的意外而又是早已注定的呢?这是因为在他死之前,都已然是早有了预兆了的,并且是十分明显的预兆。

    除了一些不是很让人引起警觉的预兆,还有个非常明显即将有血光之灾的劫难兆头。

    那就是飘魂。

    说起飘魂,大家或许也是非常的熟悉,就是突然见到一个本来见不到的人或是同一个人同时出现在不同的地方,或者是不可能出现的地方,那么,这不单无法用语言去解释,而且简直不可思议之极。我就记得我的外公在没有去世之前的几天,他就看到了自己的魂魄,之后不久便去世了,这因为是他自己亲口说出来的,我怎能从这记忆深处里抹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