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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中午吃饭时,许彦越对李老师说:“妈,从这学期开始,我想晚上晚自习后再在学校看半个小时书。”此话一出,李老师和许柯辉都愣了一下,许柯辉笑问:“怎么突然间学习的自觉性这么高了?”李老师也感到有些意外,可是她没有多说什么。许彦越见状,耸耸肩道:“不同意就算了。”李老师还在思考,许柯辉却先开口了:“同意同意,当然同意。”李老师想想:小彦也大了,学校离家也不远,再说他也是个男生,晚上回来晚一点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考虑了一会,李老师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就答应了,她说:“好。不过不要在学校呆太晚。”许彦越自然满口答应。许彦越是真的想在学校多学习一会儿吗?答案是否定的。许彦越的学习自觉性并没有多少提高,他这么做别有目的。

    许彦越他们班开学第一天的晚自习是李老师上的,晚自习后,李老师收拾自己的东西,看了一眼许彦越,见许彦越依然在埋头看书,不由笑了:这孩子是真的知道学习了。李老师面带微笑离开了教室。许彦越虽然没有抬头,可是他一直在听,听自己老妈高跟鞋踩在地上的声音远去。李老师刚一离开,许彦越立刻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一旁的韩谡喆看着他,问:“你确定你要这么做?”韩谡喆早上就知道了许彦越的计划,他虽然没有反对,可是他还是觉得有些不妥,所以多问了一遍。许彦越犹豫了片刻,用力点点头:“嗯!”韩谡喆也没有阻拦,只是说:“那你就赶快。”许彦越知道他的意思,于是许彦越抬头看,程智君已经收拾好东西离开了。见状,许彦越对韩谡喆说了声再见,就迅速离开了教室。孙建辉早已在一班教室的门口等他了,许彦越从他身边经过时没有停留,只是随手将自己的书包甩给了孙建辉。孙建辉伸手接住,目送着许彦越离开,心想:这家伙还真打算这么做。许彦越走出教学楼,快步走向操场,来到操场的东墙下,左右看看,没有人注意自己。于是他跳起,双手攀住墙头,然后翻了出去。落地之后许彦越没有片刻停留,径直来到昨天他等待程智君的阴暗处。程智君自然没有翻墙而出的许彦越快,她此时才刚刚走出校门。许彦越在阴影里来回踱步,焦急的等待着,就在他怀疑程智君今天是否换了回家路线的时候,路灯下出现了程智君曼妙的身影。许彦越停下脚步,看着程智君走近,走过,走远。这一次,他没有出现在程智君面前的想法,同样也没有让程智君从自己的视线里消失。程智君和昨天一样没有发现黑暗中的许彦越,依旧自顾自的走着。她走过去后,许彦越在她身后不紧不慢,不远不近的跟着,但却尽量不让她发现。终于,程智君来到了自己家所在的家属区大院门口。此时许彦越也停下了脚步,目送着程智君走进了家属区,然后不见。程智君消失在了许彦越的视线中之后,他等了一会,然后才慢腾腾的按原路返回。

    当许彦越磨磨蹭蹭的走到学校门口时,孙建辉正拎着他的书包等他。许彦越快步走上去,结果自己的书包。孙建辉问:“感觉怎么样?”许彦越背起书包,摇摇头:“不怎么样。觉得自己跟做贼似的。”孙建辉笑了:“那你这‘贼’还打算继续做下去吗?”许彦越也笑了:“当然。其实,做‘贼’的感觉虽然不好,不过还有些让人上瘾。”孙建辉无奈,只是笑道:“走吧,‘yín贼’。”闻言,许彦越笑骂:“你才是‘yín贼’。”说完两个人一同回家。路上,孙建辉问:“你怎么会有晚上要跟在程智君后面直到她回家的想法?”

    许彦越叹了一口气,说:“无意间想到的。我昨晚在想自己站在暗处看着她从我前方走过我却没有勇气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突然意识到,如果当时站在那里的人不是我,而是别人,他会怎么做。如果还是一个危险的人,他又会做些什么。然后我就想起来虽然程智君回家的路不长,可那一路上大多数地方都没有路灯,一片黑暗,人又少,有时候甚至就只有她一个人。想到这,瞬间我就慌了。我害怕她晚上回家遇到什么混混之类的人。所以我就……”

    “所以你就决定跟在她后面,暗中保护她。”孙建辉替他说完了后面的话。

    许彦越笑笑,说:“没错,就是这样。”

    孙建辉皱着眉头,说:“你有没有觉得你想多了?”

    听到这话,许彦越认真想了一下,说:“可能有些吧。不过世事难料,做好完全的准备还是好的嘛。万一出个什么事,我还能‘英雄救美’一次。”说完,许彦越笑了。

    孙建辉挑了挑眉头,问:“你就那么希望她出事?”

    闻言,许彦越叹了一口气,说:“我倒宁愿这种‘英雄救美’永远不会发生。虽然这样没有了表现自己的机会,可是程智君会平平安安的。于我而言,只要她平平安安,快快乐乐的这就够了。”

    见许彦越越说越悲哀,孙建辉便逗他,说:“要是真有小流氓半道上拦她,你打得过吗?”

    许彦越来劲了:“嘁,多了不敢说,要是真来那么三四个,我还真不把他们放在眼里。咱从小学开始打架一直打到初中毕业的‘光辉历史’可不只是说说而已。”

    孙建辉也笑了,说:“那要是多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