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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守护

    14守护

    在当天傍晚,老秦开着那辆悍马停到了别墅门前,陈豫北抱着默默上了车,车子出了市区便上了高速公路,三个小时以后,车子停到了b市中心区域的一个高档住宅楼前。这里有陈豫北一套刚刚装修好的复式公寓。

    这里是北佳集一团一去年刚开盘的一个高级社区,位置绝佳,他把最中心的地王楼顶屋留给了自己,他原准备装修好以后,自己时常到b市工作时有住的地方,另外他也是给默默准备的,怕她万一要到b市上大学,这边也有这个家给她住,却不想,现在她竟然以这样的方式住了进来。

    金雅芹已经提前找人打扫过了屋子,很洁净,日常用品已经整齐的摆放在合适的地方,陈豫北抱着默默进来以后,就与外界隔断了一切联系,公司的一切都扔给了金雅芹,只用这里的座机和金雅芹保持着联系。

    半夜的时候,女孩儿发起了高烧,浑身,迷蒙间口里不停地喊着:爸爸!爸爸!爸爸你醒来啊,爸你不要扔下默菡!不要扔下

    陈豫北把她抱在怀里,拿来酒一精一擦着她的手掌心脚心给她降一温一,又喂她吃了退烧药后情况稍稳定些,迷迷糊糊间那孩子手脚又都攀到他的身上,小脑袋钻到他怀里喊:叔叔你不要结婚,叔叔不要扔下默默。

    那样可怜哀求的声音,终是陈豫北铁石心肠也觉得被她一揉一碎了。

    这个傻孩子啊,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要抛弃她,他从来都是当她宝贝一样捧在手心儿里,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她要以这要惨绝的方式来毁掉两个人之间那份纯洁美好的亲情?

    夜半的时候那孩子更是烧的厉害,好在金雅芹有准备,连夜又用车把她的医生朋友送了来,给她打过针后,让老秦送去酒店休息。到了天蒙蒙亮的时候,那孩子似退了点热度,总算是安定下来。

    陈豫北半靠在床上,侧身端详着她小小的面孔,这孩子睡的一直不踏实,身一体一次次打着打冷颤,每隔几分钟就是一下,身上突然地一抖,然后是一阵急促的喘息。

    陈豫北身一体稍一活动,她就哇的嚎哭起来,那哭声,根本不是十七八岁的孩子哭,而是像两岁的小娃娃,半夜被什么惊着了那样的哭:不要不要!叔叔不要打我,不要打默默!不要!这哭喊声像鞭子一样一抽一在陈豫北的心上,鲜血淋一漓。

    陈豫北一个晚上被她折腾得石化了一样,脑子木木的,只有把她抱在怀里,不停的拍着她,哄着她,反复在她耳边告诉她,叔叔在默默不怕,然后用大掌抚遍她全身,让她在自己的抚触中慢慢平静下来。

    抚触,这是总院的心理医生李纯方告诉他的最直接的平复她恐惧的方法。李医生说,如果她受到刺激时,一定要把他直接抱在怀里,然后用手掌轻一触他的后背,要反复告诉她,不要怕,我和你在一起,我不会不要你,我会保护你,要这样反复加强心理暗示,以增加她安全感,后来陈豫北才渐渐明白,这样做是带有催眠一性一质的。

    李纯方认为,这孩子在父亲牺牲时受到了严重创伤,而之后爷爷无力抚养,送到了舅舅家,舅一妈一的家庭暴力和虐一待,加重了孩子的被遗弃感,所以她是一个极度没有安全感的孩子。

    而陈豫北明白,昨天晚上这一次亲密接触,虽然是她一手导演出来的,但是想必她根本没有足够的心理准备,加上陈豫北的粗一暴,怕是伤她更重了。

    这正是陈豫北恼怒又无奈之处。

    杜家在a市找翻了天都没有陈豫北半点消息。

    金雅芹滴水不漏。

    第三天早上,金雅芹通过北佳集一团一公关部向外放出消息,陈豫北因身一体的原因出国休养,暂时离开北佳集一团一。

    这消息并不是正式发布的,而是故意走漏消息的那样泄漏出去。因而引起了外界的一些猜测,更多的圈内人士怀疑是陈豫北当年在那曲受伤,因为当时的医疗条件所限治疗不彻底,而近日由于一操一劳过度旧伤复发,需要出国重新手术或是调养。

    北佳对此猜测没有做任何解释也没有证实,只是集一团一内部的一切运作都照常。

    但仍是有个别媒体记者知道了陈杜两家毁婚的消息,都望风而动。但是a市陈家别墅的大门外几百米处就有人守着,任何人走近不了那间灰色的建筑。

    终于在第四天的时候,母亲柏菁在京城坐不住了,找到了陈豫北在b市的公寓。

    她是陈豫北的母亲,母亲到儿子家,当然没有人敢拦着,楼下守卫的人通报上来,陈豫北只是淡淡地说:请她让来吧。这件事情他并没有打算瞒着家里,该他们知道的,早晚都要知道。

    于是,柏菁一路顺畅地上了楼,陈豫北刚给那孩子洗完了澡,用大浴巾裹一着把她抱到卧室,给她套一上了干爽的睡衣,正给她用干毛巾擦她那湿一漉一漉的头发。

    那孩子这两天一直是处在半昏迷状态,持续的高烧让那她身上湿一透了,刚刚打完针又服了药,陈豫北怕她身上粘腻的难受,便抱着她去卫生间给她洗了个澡。

    儿子莫名其妙毁婚,这让柏菁自觉得陈家很对不起杜薇,她觉得需要给杜家一个一交一待,她知道陈豫北没有走远,在a市找了两天都没有任何消息,终于,让她知道了b市这个地方。柏菁是资深内科医生,她上前只是扫了那孩子一眼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她什么也不说,只是伸手搭住那孩子的手腕把了下脉,又从包一皮里拿出随身带着的听诊器,给那孩子听了一下,淡淡地对儿子说:要接着输液,想办法尽快退烧,别烧坏了内脏,退烧后最好慢慢用中药调养一段时间。柏菁这几年虽然没亲手带过这孩子,但是对这个孩子的身一体情况,她还是了解一些。

    这孩子体质太弱,虽然陈豫北捧在手心儿给调养了这几年,但是前些年长期不稳定的生活和创伤的应激反应破坏了她原来的消化系统和免疫力,十七岁的少女却总像个发育不全的小孩子。

    儿子突然毁婚,又躲起来这样细心的伺候着这个女孩儿,虽然表现平静如常,当母亲的那有看不出他满脸的痛楚与纠结,柏菁自然十分了解自己的儿子,又是这么精明的一个人,当下心里明镜儿似的。